茶壶鸦

拉普兰德右位only【。】

【莫萨】五分钱蛋糕

看美国往事的灵感x

片段灭文,特别短Q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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贫民窟只有性和食物,这是头等重要的两件事。你可以用一块鲜奶油蛋糕买到一个女孩,你可以用一块五分钱的鲜奶油蛋糕买到萨列里。

莫扎特看见那个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男孩,他的眼睛是一汪黑色的湖水,看上去像是没有焦点,昭示着他早已在内核里死去、腐烂,爬满蛆虫与恶心的事物。他像个贵族买来放在展示柜里的娃娃,强光下的树脂都在哭泣。

莫扎特拿了一个鲜奶油蛋糕。

金发的男孩走到那树脂娃娃面前,把包好的蛋糕放在他面前的桌上。食品店里有人吹起了口哨。

“您这样廉价的吗?”他凑在他耳边像是调情。

“我收到报酬了。”萨列里好看的手指撕开包装,“您想怎么玩?”

 

您想怎么玩都可以。

我忍心的美人穿着廉价糖衣,可廉价糖衣也盖不住他的美好,彩色的玻璃纸映衬他褐色的瞳孔,终于在那汪死去的深色里增添上色彩,像翻转了彩色的万花筒得到新的惊喜。

“我买您一个下午的时光。”莫扎特说。

 

他带他去美丽的商店,买美丽的花束,买巨大的泰迪熊。他看见萨列里的眼睛黏在粉蓝色的书本上,烫金的字体弯出好看的弧度,沿着书的四边镶起金色的边框。萨列里看见莫扎特看他,立刻红了脸移开目光。莫扎特笑起来,好看的金发颤了一颤,他把书买下来,还附赠一枚叶脉的金色书签,交给萨列里时发现对方局促地不知该怎么办。他这才反应过来萨列里抱了满怀的泰迪熊和花束,歉意地吻他的额角。

我们把泰迪熊存起来。莫扎特说。

萨列里有些不舍得放下,天气有些冷,泰迪熊抱在怀里暖乎乎的,他不敢再多看莫扎特,怕看多了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欢。

“先……先生,这些都给我吗?”他不安地问,得到对方大大方方地点头,反而更加不安了。“那报酬……”

“请您作陪一个下午呀,安东尼奥。”

萨列里红了脸,不再说什么。莫扎特伸手抓他的手腕,萨列里忍住疼痛,没有缩回手。他手腕上全是伤疤,结了痂又划开下一道。

 

您知道吗,刚结痂的伤口是玫瑰色的,很漂亮,可之后它们就会变得很丑。

 

“我……我想拿着它。”萨列里把自己藏在泰迪熊后面,莫扎特开心地隔着泰迪熊拥抱了他。

“那我帮您拿好这个。”莫扎特指指包装袋里的书。

 

 

广场上有人唱歌,沾满灰尘的琴袋亲吻大地,那歌声也落在砖缝里,叮叮当当像风吹过风铃在响。胖胖的鸽子伸着头在喷泉旁踱步,探头探脑等着行人的面包。我用钱币买一袋满满的喜欢,下沉的太阳在桥上面,火车拉着汽笛驰过大桥,那一袋满满的喜欢装着松软的面包,供我的恋人逗弄雪白、杂色的鸽子。

您知不知道鸽子晃动脖颈时,那部分的羽毛会变幻色彩,所以当它们着急地抢食时,流动的色彩让人想起赌博的轮盘旋转。

在寸尺间,夕阳落入莫扎特的双眼。萨列里喂着鸽子轻轻跟着唱歌的人唱起异乡的民谣,唱流浪的人坐着火车离开家乡,一百里又一百里。

你知道贫民窟里总有这样的人,出落得像一颗宝石,在面粉袋子间跳芭蕾舞,扬起的面粉都像是天国的光晕,而他就是唱着歌的天使。

泰迪熊在身后的排骨椅上看恋人接吻,歪了下身子抗议自己被孤孤单单落下了。

 

他是最廉价肮脏的娃娃,他是最圣洁的天使。

 

 

“报酬,先生。”萨列里说。莫扎特看着他眼里的光都随着太阳下沉熄灭下去,回归到那片死去的海洋,所有生命都窒息在那里,而最初窒息的便是萨列里自己。“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“报酬就是这一个下午呀。”

“不行。”萨列里藏身于泰迪熊之后,急于将一切拉回他熟悉的正轨。

莫扎特愣了一下。

 

“别心急,我的小妓女,小娼妓。”莫扎特凑近他,“我爱您,不会委屈了您。”

 

您不爱我。

萨列里的眼瞳回归到暗翳里去,他身上长着很多座坟墓,都用来埋葬他自己。他想念他的剃刀了,在混乱的地方你得带着它防身,而萨列里用来划伤自己。

 

所以他敞开身体献给莫扎特时流了眼泪,还好莫扎特掐着他的腰从背后进入他。莫扎特看不见,他最开始还想克制,可最后只是让眼泪弄花了廉价的妆容。他拼命沉下腰讨好他的客人,他想明天他就回到肮脏的下水道回到发臭的死水里去了,而他现在看不见莫扎特的金发,看不见他的眼睛。他看不见他的面容,他不想记得他的脸。

如果明天不能再见到您,我宁愿再也不见您。

他刻意让复古的柜子硌疼了身体,刻意引诱莫扎特给他疼痛,而他沉默得一如往日,只吐露几个破碎的呻吟轻敲在墙面上。泪水一直划过脸颊,萨列里觉得它们灼烫可怖,就要烧毁他的面容。

 

莫扎特满足地抱着他的恋人,萨列里颤抖了一下,莫扎特只当他觉得冷,更抱紧了他。可莫扎特让萨列里转过身来时吓了一跳,他的眼妆都哭花了,冲刷出黑色的轨迹流在脸颊上。萨列里咬着下唇沉默,低下头想藏住自己泛红的眼眶。

莫扎特慌忙检查自己是不是弄疼了他。萨列里身上有太多淤伤,他是不是太不注意?

他的小妓女拼命摇头,用手擦去眼泪,把脸上弄得更花了。萨列里开始说取悦客人的话语,莫扎特皱起了眉。

“安东,安东,您怎么哭了?”

萨列里不说话。

“我明天也来看您,”莫扎特想了想又补充道,“带着花来看您。”

萨列里的眼睛亮了一瞬。

 

可您总有一天会不来的。萨列里听见自己把话说出口时吓了一跳。我……我就是这么廉价的(五分钱的奶油蛋糕)。他艰难地把话说完。

我后天也来看您,大后天也来看您,每一天都来看您。我爱您,每一天都更爱您。莫扎特响亮地吻在他的脸颊上。

 

现在,睡吧,我最爱的安东尼奥。

-Fi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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